“教授国文不以教授形式为目的,这不过是附带的目的;宜为学童开发心灵,使他们视学习语文如游泳于趣味之海里。”
这些话出自叶老在1922年1月20日发表的《小学国文教授的诸问题》一文。在这篇文章中类似的呼吁还有很多,可见叶老对儿童心灵的关注程度。后来,叶老多呼吁习惯养成等,应该是语文教学没有实效的现状使然。叶老一直力图解决教学的现实问题,没有基本的语文学习能力,怎么能空谈发展心灵?
在叶圣陶“发展儿童的心灵”的基础上,可以看出整本书阅读对于学生还具有更深刻的意义。
小学阶段是发展语言的重要阶段。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,逐渐从口语表达向书面语表达过渡。孩子在语文学习的过程中,通过“听说读写书”等语文实践,逐渐形成语言表达的能力,养成良好的语言表达习惯。
整本书阅读能够让孩子接触到足够的丰富的语言,有利于他们根据自己的喜好进行吸收。整本书阅读让孩子机会碰到自己想要的语言形式,他们会不自觉得模仿自己喜欢的表达方式。
有一个有趣的现象,就是孩子在某一个阶段读某位作家的作品,他们的日记中就会有模仿的痕迹,而这种模仿不是有意识的,是潜移默化受到的感染。孩子接触到大量的经典作品,就会发展自己的语言。这种发展是持续的,是在将来的学习道路上不会遗落的,是能够为孩子一生成长提供营养的。
阅读是发展孩子思维的重要方式。整本书阅读提供了思维得以深入的可能性,单是孩子感兴趣的情节的猜测、人物命运的捉摸等,就足以锻炼他们的思维了。整本书阅读为孩子提供了足够的思考空间,让孩子的思维更加广阔和深入。
不同作者类似作品之间的比较,同一作者不同作品的比较,不同作品中某类人物的比较,如比较童话作品中的“王子”“公主”,比较不同作品中的“智慧老人”。对整本书的阅读讨论,孩子能通过与他人观点的比照,做出新的思考和判断,使思维更加深入。
整本书负载着文化,在阅读的过程中,孩子自然就会受到文化的熏染。孩子品味的语言越多,接受的文化越丰富,受到的影响也就越大。孩子发展了语言,发展了思维,就开阔了视野,能够与古代的先贤对话,就会获得精神的愉悦。而这种愉悦又能使他对民族文化和民族性格有更多的体悟,文化的因子就会进入学生的血脉之中。他们拥有独特的价值观念,就能形成独特的文化人格,就不会迷失在社会中。精神的强健带来的是对世界的洞察,是对人生的了悟。
前面提到,孩子们在接受语言,发展语言的过程中能够获得智慧,获得人生的经验;在学习语言的过程中也能够以古鉴今,能够推己及人。也就是说在整本书阅读的过程中,必然包含智育和德育的因素,并且是始终伴随语言学习过程,须臾不可分的。
他们在获得语言的过程中,发现自己,获得自己。可以说,孩子发展语言的过程,就是获得新的生命的过程。他们为了人生境界的提升,为了生命的完美而进行阅读。换言之,整本书阅读能够提升孩子的人生境界,能够使孩子趋向具有更完美的人生。